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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探戈。嚴歌苓。三民。2006。238頁。06/10/22-06/10/23。
錯過是一種編結形式(p.3)。作者嚴歌苓在「太平洋探戈」裡這樣說。
「太平洋探戈」的故事講的一個在雜耍團裡學踢碗的中國女孩,和個愛畫畫的澳洲男孩,各自有個千山萬水的過去,然後終於在美國某個城市裡的三號街裡相遇了。
毛 ㄚ被擔任雜技團團長的毛師傅在火車座位底下撿到的時候,不過十八天大。沒有小孩的毛師傅和毛師娘把孩子疼到心底去了,毛ㄚ學踢碗可是她自己堅持要的,從玩 票到認真練功到可以上檯面,是在毛ㄚ十三歲的時候。毛師娘卻沒看到她那個光彩的夜晚,反而是毛ㄚ親生爹娘在她九歲大的時候突然來認了親。
之 後的故事便是生為知青的父母如何使些人之常情的計策,將毛ㄚ從毛師傅踢碗的生涯中一點點拉向他們認為的「正途」。眼看著計謀在毛師傅被逼走斷了音訊後就要 成功時,親生父母沒有料到毛ㄚ的踢碗其實是和毛師傅感情上的結合,他們沒料到毛ㄚ對養父的感情深到可以和親生父母決裂的地步。在獲知毛師傅過世後,毛ㄚ以 全盤的墮落來表達她的抗議,輾轉在數個男人之後,到了美國,然後成了黑戶,卻在大街上專心一致的踢碗賣藝中,得到救贖獲得平靜。
另 個同時進行的故事是大毛ㄚ七歲的澳洲農場男孩羅杰。故事的開始是他看過鎮上馬戲團的一個中國女馴虎師的表演後,那種既溫柔又勇敢且神秘的心情,從此激盪成 對亞洲女人難以自拔的迷戀。羅杰在還是雪梨大學美術系學生時,偶而認識了中國女子阿翠,終於給兒時迷戀一個落實的機會,經歷激烈的愛情,結婚後的羅杰才慢 慢發現亞洲女子並不都是他心目中那個女馴虎師的形象。好賭的阿翠終於賭掉羅杰所有的感情,羅杰遠走美國,開始在街上成為一位替人畫人像的「藝術工作者」。
相遇之後才是故事的高潮吧?
這兩個在人生路上錯踏腳步的男女,終於在太平洋岸找到可以一起攜手的舞伴,可之後呢?陰影逼近,移民局的人已經盯上黑戶毛ㄚ,就在毛ㄚ和羅杰好不容易的相識,走進餐廳,握上了手,他們的未來……
就到這裡為止。
另個故事「金陵十三金釵」寫的是南京大屠殺時,發生在美國教會學校裡的故事。
故 事的小女主角是「我姨媽」,書娟。在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南京城外砲聲隆隆中,十四歲初潮的小姑娘被自己的血腥弄醒。之後五個中國傷兵躲進教堂,十三個 妓女翻牆進來找庇護。基於人到主義的神父從初期拿不定主意到最後因為出外看到日軍殘暴而開始掩護中國人,但日軍還是入侵這處教堂學校,殘暴地殺害中國傷 兵,之後甚至要「邀請」少女們到司令部唱耶誕詩歌。就在無計可施的時候,十三位藏在倉庫天花板的妓女們,決定去「禍害」那些日本士兵。
因為不想要忘掉這兩個故事,所以花了很長的篇幅來寫。即使作者慣長用的是那種迂迴而「很中國」的語法,可是她刻畫的人性那麼用力地展現在所有的角色身上。
我喜歡她所寫的命運的無奈,奮力的抵抗,摧毀的挫敗,然後是最後令人溫暖的動容。等著看她所寫的每個薄涼然後引起劇烈擁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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